了贺原。
贺原得知姜雪来意,起先并不同意。
即便姜雪跪下,字字泣血。
而他行医济世多年,一直奉行杏坛之德,学医者,无论如何不可能用这身本事去害人。
岂知姜雪却掏出匕首架到自己脖颈之上。
她彼时被悔疚之心日日折磨,已将近疯魔。
她道:“贺爷爷,无论您帮我或是不帮我,我都会替大皇兄去索他的命。”
“当日您诊得出大皇兄是中毒,而非暴病,却因为替我着想,瞒下父皇母后。”
“当日之事,除了我与二皇兄,还有那萧圻,便只有您知道真相。”
“您知道的,我也是罪人之一。为赎其罪,我如今能做的、想做的,除了替大皇兄报仇雪恨,没有别的。”
“今日您不帮我,我便是拼却这条性命,也会想办法在使团归乾路上杀了他。”
“我不管什么战乱再起,也不管身后要背多少骂名,今日我以血明志——”
她将刀深深一嵌,脖颈之上便立时出现一道血痕。
“姜雪,势必手刃萧圻,以慰我兄长在天之灵。”
贺原心惊胆战,急忙伸手拦下那柄匕首。
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尤其是姜雪,他家中并无女孙,是以每每入宫,姜雪一句一句的“贺爷爷”总是叫得他心头发软。
姜雪年幼时常生病,不管是多晚的夜,但凡宫中传召太医院,就算不是他当值,他都会亲自前去。
他私心里,将姜雪视作孙女一般疼爱。
可是萧圻那孩子
那孩子六岁来到冀朝,南方的王室贵子哪里体会过北方的寒冷,他刚到的时候,时常冻病。
他几次去给他诊脉时,那孩子发着高热,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手臂,一直低声唤他。
“翁翁,翁翁。”
他仰头长叹一声,命运弄人,这群孩子竟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此计,”他苍老的声音传来,“对殿下,是否伤害是最小的呢。”
姜雪倔强的脸上满是泪水。
“求贺爷爷,帮我这一回。只有您帮我,我才能让冀朝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