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令。
而在深宫某处,风子晴正将银箸狠狠戳进水晶包,汤汁溅在绣着金凤的衣襟上。
她盯着从馅料里滚出的蜡丸,瞳孔骤然紧缩如针尖。
窗棂外传来坠儿压抑的啜泣,这个被她用金簪戳出满臂血点的侍女,正跪在青石板上收拾碎瓷。
当洛水城的血色晚霞染红诏书时,萧湛将掌心覆在妻子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胎动如幼兽轻挠。
他忽然想起那年天河镇疫病横行的雨夜,江笑安举着药钵冲进尸堆的模样,而此刻远去的马蹄声里,正传来同样的决绝。
姜雪指尖抚过隆起的小腹,垂眸掩住眼底的忧色:
“洛水城医案我让青冥调来看了,高热呕血三日便夺人性命,这症状比当年天河郡的疫症更凶险。”
她忽然抓住丈夫微凉的指尖按在自己脉搏上:“你摸摸,胎象稳得很,太医院那么多圣手候着呢。”
萧湛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腹下跳动的脉搏像春日溪流般从容,却浇不熄他眉间焦躁:
“今早江笑安诊脉时说过,双生子容易早……”
“云澈!”她突然仰头咬住他的喉结,惊得男人瞬间收声。
松口时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倒像盖了枚朱砂章:“三年前你带兵驰援北疆,我在城头目送你的时候,可比现在凶险百倍。”
铜漏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萧湛突然扯开襟口暗袋,将半块虎符塞进她枕下。
鎏金符身上还带着体温,龙纹缺口处残留着刀劈的裂痕——正是当年他率军勤王时劈开的信物。
“让青冥带上玄甲卫。”
姜雪突然按住他整理披风的动作,指尖在锁子甲鳞片上刮出轻响:“洛水城三面环山,要封锁消息太容易。若真是有人投毒……”
话未说完便被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亲卫隔着雕花门禀报:“江太医已在朱雀门验过官牒,随行药材装了十二车。”
萧湛突然俯身将人圈进臂弯,下颌抵在她发顶轻蹭:“小雪,这次我定赶得及。”
话音未落,掌心已贴上她腹侧,恰好被胎动顶得微微一颤。
廊下传来细碎的环佩声,拂冬正踮脚给丈夫系护心镜。
江笑安突然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