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吱呀作响的瞬间,风子晴本能地蜷缩成团。
当看清来人是江笑安时,她竟低低笑出声。
这位向来以温润著称的江氏家主此刻双目赤红,腰间玉珏随着剧烈呼吸不断晃动——看来他已见过笑微阁里那具冰冷的尸身。
“你妹妹临产前还在求我开恩。”
她故意让染血的衣袖滑落肩头,如愿看到对方瞳孔骤缩:“那些莽汉可不懂怜香惜玉,本宫好心替她擦了三回身子才裹上草席。”
玄色衣袍挟着劲风袭来时,风子晴甚至主动仰起脖颈。
江笑安指节泛白的手掌卡在她咽喉处,却迟迟没有收紧。
直到侍卫拂冬冲进来阻拦,她才望着对方颤抖的手掌冷笑:“江大人舍不得?”
“将军府三百亲卫已抵京郊。”
拂冬压低的声音让牢内空气骤然凝固:“蓝烽将军三日后回朝,长公主有令……”
风子晴耳畔嗡鸣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个名字仿佛淬毒的银针,将她强撑的镇定刺得粉碎。
原来姜雪留着她的命,是要用这副残躯当作刺向蓝烽的利刃。
铁链随着她突然的挣扎哗啦作响,被蛊毒侵蚀的经脉却使不出半分内力。
“你若真有心,不妨多送些人来。”
她忽然绽开艳丽的笑靥,染血的唇瓣擦过江笑安手背:“等蓝将军瞧见本宫这副模样……”
“闭嘴!”江笑安暴喝声中,牢顶积灰簌簌而落。
他踉跄后退半步,腰间玉珏重重磕在石墙上,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这个素来淡定柔和的年轻太医,此刻竟像个迷途少年般仓皇逃离。
风子晴望着那道跌撞的背影,任由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至少蓝烽会知道,她宁可用最不堪的方式死去,也绝不会成为敌人威胁他的筹码。
金属钳口器强行撑开她的下颌,苦涩药片滑入喉管。
风子晴剧烈呛咳着试图吐出,却被男人掐住咽喉强迫吞咽。
“江笑安!”她目眦欲裂地瞪着眼前人。
半月前姜雪的慢性毒蛊尚能靠苗女阿泰莉解围,可如今盟友生死未卜,而这次入口的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