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在大楚?”圣懿公主笑得直不起来腰:“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啊,为了活下来,连自己的故土都可以背弃,你既是伤成这样逃到大楚,可见有人对你不利。”
“你宁愿忍辱偷生也要呆在大楚,可见回去对你局面更加不利,你说,你到底是何人?”
阿奴微微闭上眼睛,手里的油灯微晃,坐在帐子里的圣懿公主如同扼住他喉咙的神明,只是他从不信神明,他的人必定会找到他,他只要活下来就好。
“公主不必试探,再问奴多少次,奴也保只有一句话——奴不是什么黑虎军,更不是大楚人,公主买奴花了五两银子,等奴攒够了就给自己赎身。”
一只柔嫩无骨的脚突然伸过来抵在阿奴的喉结上,哪怕是脚,这金枝玉叶的公主也护理得得极好,五根脚趾头都是粉嫩的。
“赎身?”圣懿公主的脚缓缓上移,到他的下巴处猛地往上一抬:“做什么春秋大梦!”
说完,圣懿公主的脚迅速下移,踹到他的心口上:“滚出去!”
男人放下灯,默默地走出去,不难看到他双拳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迸出来,如此愤然,偏还沉得住气,圣懿公主眯起眼睛,唤道:“紫云、紫月。”
两名个子高挑的侍女走进来,看到公主殿下仍有薄怒,紫月说道:“殿下,此人今日给送菜进来的人塞了一吊钱,请他带封信出去。”
“送到何处?”
“松月楼。”
“松月楼不是四皇子的地盘?哼,还敢说宣武侯夫妇失踪与安北侯府无关!给本宫盯紧了,本宫倒要看看他们的狐狸尾巴几时露出来。”
若没有她故意放水,他真以为自己可以从公主府递信出去?!痴人说梦!
“父亲,母亲……”另一头,祝久儿从噩梦中醒来,满头的汗水,她一翻身,看到侧着身子躺在榻上的男人,才回过神来——又做梦了。
萧天洛睡得很香,甚至嘴角还有些哈喇子,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映在这男人的脸上,看不出白日的果断有力,反多了几分沉静。
“上有令,下必行,战必胜。”祝久儿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高耸的鼻梁上摸了一把,一想到两人做了有夫妻之实的假夫妻,心里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