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年现在是知道啥叫世态炎凉,成绩本就不佳,被同窗冷落后更是无心向学,学业水平没眼看,以前偶尔还能得个乙等,现在一水的丙等、丁等。
就这水平,贺延年自己有数,想中进士根本不可能,奈何他好脸面,还在父母面前硬撑,让他们硬等在都城,等他春闱高中。
张氏更是幻想着等儿子高中,她就跑过来狠狠地打侯府的脸!
只是眼下他们的确难过,听到脚步声,一家三口兴奋地抬头,见到来人是贺怀远,三人便激动地起身,贺延年脱口而出:“二叔,怎么是你,老侯爷呢?”
“老侯爷不想见你们一家。”贺怀远生得和贺百年完全不同,他今年方才二十五,其养兄比他年长十多岁,如今快四旬,又中年发福,两人好像差了辈。
张氏看着俊秀的小叔子,再看身边的油腻夫君,心底叹息一声,有些隐隐的酸涩。
毕竟不是贺家真正的种,所以外表上就差了许多。
“不可能,老侯爷不可能这么对待我们。”贺百年抬起眼来:“凭什么,就因为我不是贺家真正的儿子,你们就要翻脸不认人?”
“你图谋贺家家产,不顾养育之恩,到了都城,你让亲儿子寄居于侯府,却打着侯府的名号结交一帮狐朋狗友,他逛青楼,看花魁,还打上久儿的主意,你们为人父母,不知?”
张氏心虚,眼神躲闪,贺怀远岂能不知他们心中的几两主意,冷哼道:“你们心中没数?”
“且不说后来在诗社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早就传开,身为侯府姻亲,在表妹夫被为难时非但不伸手解围,倒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如此背刺之人,你们有何资格再入侯府?”
“今天本是新年,你们这样找上门来又图什么?”
这一家三口瞠目结舌,贺怀远道:“据我所知,侯府也没有完全置之不理,早在三天前就给你们送去了过年物资,还有百两银票。”
老侯爷嘴上说得狠,但哪能让这家人真在都城落魄到饭都吃不上,吃喝的小事还会照顾。
这家人既不愁年关,还这样不识趣地找上门,定是有其它所图。
张氏哑然,她只晓得贺怀远前阵子揭了皇榜医治好贤妃后名声大振,也因此忙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