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有感而发,说完才发现自己讲漏嘴,故意叹气道:“朝堂里的人一百八十个心眼,我的心眼不如他们多,所以有个虚职,能拿点俸禄就挺好,也算有身份的人。”
“真让我入朝做那实质的官儿,我可干不来,眼下我这算学博士就是个临时工,临时被陛下提拔上来的小官儿,对不对?”
这番解释也算合情合理,贺怀远的疑心也打消。
无论如何,贺百年一家人离开都城是件好事,案子告终,人不算有大事,且能下定决心去走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也是因祸得福。
想到送出去的两百两银票,贺怀远说道:“总是为难你们。”
这两百两对侯府来说无足轻重,但要忍着被膈应送出这张银票,怎么能让人痛快?
萧天洛哪能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如今侯府也不是缺金少银的时候:“小舅舅无需担心,能送走他们一家人,我就差敲锣打鼓了,再说了,表兄无事也是件好事。”
“表兄这次能悟到自己不是科举的料子,早日回去打理药材也是个出路。”
祝久儿说道:“我隐约记得母亲提过表兄虽没有从医的天分,但天生有个好鼻子。”
“你母亲说得没错,就算是气味极为相似的药材,就算延年蒙眼去闻也能分辨出来,若是他真能沉下心来做药材,说不定反而能成功。”贺怀远说道。
这就不是他们能关心的范畴了,有句话叫做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人的命运终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然怎么会有扶不起来的阿斗?
这件事情算告一段落,贺怀远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余光落到瑶珠的脸上。
她今日穿着杏色的大楚女子服饰,发髻依旧未婚少女才能梳的类型,他喉中涌动,两年前瑶珠就该改成妇人发髻,如今两人有了孩子,却还能让她顶着未婚的名头。
萧天洛早就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贺怀远和瑶珠的眉眼官司。
这两人眼神就没坦荡过,小舅舅之前攻势凶猛,却在得知瑶珠真的为他产女后不复之前。
这种变化其实萧天洛理解——心疼,亏心,惭愧。
瑶珠看到贺怀远也觉得别扭,明明捅开了那层窗户纸,两人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