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懿公主说得轻描淡写,元宸脑子里闪过的是跪在她寝宫、榻边的情景,她的确拿自己当奴,而不是真正的男人,穿着单薄的寝衣,手执软鞭,半仰在榻上高高在上。
只要稍不顺心,她就能伸脚过来踹,丝毫不管自己是否穿着布袜,甚至赤脚就踹。
以后,她也会这般对待她的驸马?
画像上的这些男人哪个出身能与她相比,还不任她糟践,对了,他们是驸马,不像以前的自己是奴,要任由她鞭打,糟践。
“怎么,看得自惭形秽了?”圣懿公主嗤笑道:“你若还是大齐的三皇子,他们拍马也赶不上你,可惜啊,你如今是逃罪的皇子,大齐捉你回去也是要问罪,你与罪奴何异?”
元宸骤然转身,双目几乎要暴溅出寒光:“殿下为何如此不喜我?”
“自然是因为你是大齐人,你从过黑虎军,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居然不懂?”圣懿公主冷笑道:“不要说你进入黑虎军是为了逃生,终究你是敌军,是敌国之皇子,我不憎恶你?”
“且不说现在两朝暂时停战后,过来和亲的宁华公主还要遭受冷眼和冷遇,你算老几?”
圣懿公主依旧不敢高傲:“眼下你手中的筹码尽为本宫所知,你猜,本宫觉得你有筹码吗?你能与他们相比吗?”
听着公主将自己与这些人相比,元宸咬紧牙关,若自己没有失去皇子的身份,何需与这些寒门子弟相提并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母妃就要离开,剩下一个同母异父的兄弟,那乌云其又能护住自己多少?
他不能将赌注全部押在乌云其身上,大楚的皇权才是他最应该依仗的东西,七张矿图带来的保护是暂时的,他必然要将主意打到公主头上。
“殿下此言差矣,正如殿下不放心大齐一样,大齐骨子里就是征伐的民族,如今大楚强,他们弱,自然是暂时停火,一旦他们重新振兴,战火重燃是必然之事!”
元宸垂眼看着画像上的男人,咬牙说道:“殿下觉得得到的太少,是不是?其实还可以有更多的回报,只是不知道大楚敢不敢!”
圣懿公主轻抬眉眼,烛光下的男人侧脸被光影照得模糊不清,但她居然能从他身上看出蓬勃的野心,那是一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