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樱的眉眼里俱是愁绪:“你莫忘记都城还有一位宁华公主,虽是假的,但依百花阁的情报,她对你了如指掌,此番也是冲着你来的。”
“待成达契书,儿子会与公主商议。”元宸见母亲如今养得好了不少,原本虚弱的面容现在气色红润,一双眉眼里有着压不住的妩媚。
元宸额心一跳,他从前在宫里见过承宠的美人,第二日必定是这番模样。
母亲为何会是这般他心里和明镜一样,但心头发堵,他用乌元昌本就是母亲的丈夫来安慰自己,但还是过不了心头这一关。
“母亲就要离开,往后在都城你能依仗的人不多,安北侯府若有意与你接触,不妨观察看看,母亲还是那句话,你与云其一腹而生,有切割不了的亲情,他说会护着你,不是假话。”
“你若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不如找他,宁华公主如今在他的掌控之下。”
“母亲的意思是……”
“乌家可不会任人宰割,既然答应她嫁进乌家,必定是有把握。”阮樱心道有她这样的母亲,还有乌元昌那样的父亲,乌云其又岂是省油的灯。
没看宁华公主嫁到乌家后连过来的机会都没有,每次要过来老宅还要事前征请,直到如今,宁华公主虽然隐约知道乌元昌藏了人,但并不知晓她是何模样。
就连乌夫人“去世”,乌元昌也用一句公主并非大楚人氏不用守丧打发了她。
“母亲与乌总兵再续前缘是拨乱反正,可惜儿子心中始终有刺,只觉得别扭,所以与兄长难以真正亲近,”元宸在母亲面前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但下意识知道他可靠。”
阮樱要为元宸筹谋,却对乌云其有内疚,所以离开前为乌云其置办了许多衣物,全是她亲手缝制,一年四季的衣裳,鞋袜,这些天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就连乌元昌都有些嫉妒,说她眼里只有儿子,没有他,她只能哄着他,说到了东南,只有他们相依为命,到时候给他缝制多少都可以,唯有云其,错过太多,只能尽量弥补。
阮樱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并解释道:“母亲忧心你,但亏欠你兄长太多,莫要吃醋。”
元宸抿紧唇:“儿子知晓,母亲为儿子筹谋可谓殚精竭虑,儿子又岂会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