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转身便走,骑了自己的马火速入宫,待皇帝朱允得知莲姬死讯,倒没有多少惊讶。
“莲姬吐露的东西太多,多少是她知道的被我朝端得干净,官至道不难想到是她所为。”
“陛下,臣也以为是隐门杀人,只求泄恨,但也由此看来,都城里的隐门弟子并未铲除干净,恐怕要与他们不死不休了。”沈渡说道。
“此事自有人去查,你大理寺回归正职便可。”朱允的面色不如常:“这世间真有擅长软骨之人,朕记得大理寺的窗户极窄极小,仅两三岁的孩童可以穿过。”
“正是如此,但这人四肢与身体虽可缩小,但脚码难变,臣所见脚印为成人所属。”
“官至道不愧是邪相,这些年培养了多少奇人异士。”朱允提到此人犹如刺扎入心中。
现在想想,当初看到倭国使臣捧到面前的官至道首级时,他内心居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仿佛那首级就只是普通的牛羊鸡头。
结果如何,那首级本就不是官至道本人的,他一人就糊弄了两朝国君,连同自己的皇帝也蒙骗过去,转头就在都城兴风作浪,弄得大楚人仰马翻。
大楚从未真正拿捏到官至道,虽知他人在都城却不知身在何处,更是在后来撤得干净。
隐在黑雾中的官至道让朱允寝食难安,恨不得立刻将人给揪出来!
如今他们又在大理寺的眼皮子底下将莲姬勒死,此举无异于公然挑衅!
“去,去告诉那安雅郡主,其女身亡,让她再冥顽不灵。”朱允一腔怒火冲到了还在宗人府的安雅郡主头上:“虎毒尚不食子,这恶妇害死自己的女儿,夜间可能安稳?”
沈渡领命去往宗人府,与那宗人令石秦先行打过招呼,石秦领着他过去的路上叹道:“宗人府里接收过多少犯错的宗亲,哪个进来不是腿软,这位倒好,软硬不吃。”
“她算哪门子的宗亲,若不是有个外族的郡主身份,以及其身份的特殊,哪里够格进来。”
沈渡的话锋一转:“是宗人府替大理寺接了这块烫手山芋,本官都记在心中。”
石秦眯了眯眼,都说这位大理寺卿不谙人情世故,铁面无私到可怕,但亲身接触又不相同,此人心中有尺,晓得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