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在北,三月的天气依旧寒冷,今儿太阳躲进云层不肯冒头。
身子孱弱的江景辰捧着手炉,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慢步走下台阶。
“怎么哪里都有你……郑夫人,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极其不屑的态度让在旁的下人都吓了一跳,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与之正视,生怕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鱼。
随母而来的江棋韵愤而开口:“三哥这话太过无礼,难道钱塘县秦家的家风就是如此吗?”
终归是威远侯府的千金嫡女,再气氛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江景辰淡淡一笑:“五妹妹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一张嘴便臭不可闻。”
“你……无耻,你才吃了不该吃的。”
不需明说,也能明白具体所指。
江棋韵憋红了脸,她是威远侯嫡女,重话都不曾听过几句,何况是如此粗鄙污秽之语。
这就无耻了?江景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劝解道:“真是又菜又爱说,上杆子找骂,你这是何苦来哉!”
小郑氏怒目而视,呵斥道:“棋儿是你妹妹,你这当兄长的如何能用那般不堪入耳的话来说她?”
江景辰嗤笑道:“我连你都骂了,何况是她?”
打又打不得,说也说不赢,上头还有个老太太镇着,拿不起长辈的范,更不能以平辈对待,小郑氏自打嫁入侯府还是头一次受这种委屈。
“江景辰,你这次回来不仅仅只是为了嫁妆吧?说吧,到想有什么目的?”
紫铜制成的圆形手炉上刻有喜鹊绕梅的图案,沿着摩挲了一阵,感受炉身传来的温暖,江景辰吐出一口浊气。
“想知道?那你得求我啊。”
未知的危险才更让人恐惧,这才哪到哪啊!
青玉伸手帮公子理了理狐裘,接口道:“今日风大,该再穿件厚些的袄子才好。”
江景辰面色微糗,低声嘟囔了句:“你这丫头,是在暗指本公子虚吗?”
青玉先是十分认真的点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和前些年比起来,现在倒也不是很虚。”
二人那般旁若无人的聊天,赤裸裸的藐视,顿时将小郑氏最后的理智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