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
两名身着京兆府官服的衙差已经喝了三壶茶,两人双双对视,默契点头。
“这都辰末了,江三少爷怎么着也该起了,难道是你们故意不去通报吗?”
“我们奉了上峰命令,来请江三少爷到衙门一趟,办的是公差,若是有意阻拦,定将你们全都拿去衙门问罪。”
两名衙差大声嚷嚷。
守在门口的下人们根本不敢回应,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蚂蚁。
江景辰大老远就听见动静,不紧不慢的走到厅内,瞥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衙差。
“谁让你们来的?为何要请我去衙门?”
“这位想必就是江景辰江三少了吧?有人往衙门递了状子,告您欺压百姓,故此特来请您过衙问话。”
高大些的衙差说完极为客气。
他是衙门里的老人,深知这些勋贵子弟不好惹。
京城的官不好当,其中以京兆尹最甚。
都说“铁打的京城,流水的京兆尹”,先帝在位时,仅十年期间,共换了十八任京兆尹。
京兆府每一任的主官都得小心翼翼,何况他们这些在下面当差的人。
江景辰一听便知是怎么一回事,斜眼看向一旁的冯管事,沉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解决了?”
冯管事显然也想到了事因,磕磕绊绊的解释道:“小人都是按规矩行事,与那些佃户长工解契时给足了钱,绝无半点克扣,小人斗胆断言,欺压一事纯属诬告。”
年轻些的衙差出声道:“黎少尹已经接了状子,是非对错得进衙门里去说。”
京兆尹之下置少尹两名,从四品官职。
也不知是何时形成的惯例,京兆尹但凡遇上一些得罪人的案子,大多都会交由少尹主审。
一般若是如此,通常表示案件明朗,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江景辰沉默片刻,吩咐道:“去查清楚都有哪些人参与进去,一定帮我好好谢谢他们。”
语气森然,一点也不像是要真心感谢的样子。
冯管事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恭敬应声:“东家放心,小人明白该怎么做。”
若非无人撑腰,那些佃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