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黎少尹猛地抓起惊堂木一拍,大喝道:“江景辰,你可知罪?”
硬木撞击之声让人感到不适,江景辰掏了掏耳朵,满眼不屑。
“问来问去就这两句,除了会拍木头就不会点别的了?”
“大胆,人证物证俱在,你敢不认罪?”
黎少尹晃了晃手中的一纸物证,大声质问道:“一文钱的卖身契,不是欺压百姓是什么?”
不过是一张纸上胡乱写几行字罢了,这种低级的伪造证据,江景辰连看都懒得去看。
“你们这二十一个人,有谁签了这样的卖身契?”
有人低声道:“当然没有,一文钱的卖身契,傻子才会签。”
“既无人签,又何欺压之说?”
江景辰目光冷冽,回过头来紧盯为首的佃户,接着说道:“本公子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
为首的佃户眼中纠结之色一闪而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初。
“请大人明鉴,为草民等人做主。”
其余众人跟着高喊:“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黎少尹脸上露出一抹阴狠,张口便道:“他们虽未签此卖身契,但你无故解了佃户们的”
不等话说完,堂外传来衙役的高呼:“大人,来了”
衙役急呼呼的喘着粗气:“大人,刑部尚书来了。”
黎少尹面色微僵,冷笑道:“来了又如何?这是京兆府,不是刑部。”
“黎少尹好大的官威。”
威远侯信步而入,视线扫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官仅从四品的黎少尹不得不起身相迎,拱手一礼。
“刑部如今竟是这般清闲,以至于江尚书都有时间跑来京兆府,圣上若是得知,定会龙心大悦。”
“本侯今日是以一名父亲的身份前来,黎少尹可如实禀告圣上。”
威远侯跨步走到公案旁,从黎少尹手中拿过那份物证,扫了一眼,直言道:“黎少尹若想以此来给人定罪,怕是要担上一个胡乱判案的罪名。”
言罢,随手将其扔到了地上。
公堂上的衙差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大喘气引来上头那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