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周朝自开朝以来,从未发生过御史遇刺事件,就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够明白刺杀御史的严重性,小郑氏为何会不明白?还是说她觉得即便事情暴露,也会如同上次雇凶刺杀一样轻轻带过,因而才会有恃无恐?
威远侯冷静想来,脑海中分析着小郑氏的心理,归根结底来说,是对她的纵容、不管是十年前,还是现在,所以才会养出她如今的性子。
若是将此事呈交圣前,小郑氏能不能活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威远侯府的百年声誉将会毁于一旦,御史必定弹劾治家不严,圣上到时又会如何决断?
越想越是心惊,一切的祸根都因小郑氏而起,威远侯脑海里又想起长子说起那句“通奸”的话语,当即再也顾不得生母到时会如何,将心一横,开口道:“她在府中养病已有多日,身子越来越差,怕是没有几日好活了。”
江景辰听懂了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个体面的死法,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会负责找个好大夫,熬出一副好药,交由父亲来喂她喝下去,想来不出两日,身子定会有所好转。”
不出两日?威远侯动了动嘴唇,只觉得口中苦涩无比,身为父亲,竟是被长子逼到了这般地步,若不是那愚蠢至极的小郑氏,何至于如此?
“你说的不错,合该如此才对,明日为父便会请来大夫替她诊治。”
“此事不劳父亲费心,我明日一早便会将药熬好之后带来,到时候希望能够看到父亲为她亲手喂药的一幕,想必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江景辰咧着嘴,无声的笑着,丝毫不掩饰内心的畅快。
只肯给一个晚上的时间,是担心迟则生变吗?威远侯将长子的神情尽收眼底,双眸渐渐变得深邃,下一刻亦是大笑道:“你很好,好的很,真不愧是为父的嫡长子,希望你往后不会为今日所为感到后悔,也不会有求到为父身前的那一天。”
江景辰微笑着点点头,应声道:“父亲放心,绝不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