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自戕,昭儿废了,那么辰儿心中的恨,也该消了吧?
有些事情,哪怕没有掌握任何实际证据,他也能够猜测得到,并且十分肯定。
只不过出于心底的那份愧疚,一直不愿意承认,又或者说不知该如何对待分别十年的嫡出血脉,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
现如今再去想也已经迟了,膝下就剩下这么一个嫡子,最关键的是,这个嫡子的能力和手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回京不到两个月,以未冠之龄当上了监察御史,又接连受到圣上青睐,这样的殊荣,满京城的勋爵世家子弟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无疑,这个长子十分优秀,但其心性未免太过绝情狠辣。
于官场来说乃是大善之事,可于家族来说却未必如此。
“昭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出自你之手吧。”犹豫了许久,威远侯终是将心底的话问了出口。
“四弟?四弟他怎么了?”江景辰面露疑惑。
威远侯脑海不自觉浮现出两个念头,一个在说:他是装的,他在骗你,事情就是他做的。另一个在说:他是离京办差,顾忌不到这件事情,不是再装,而是事情本就跟他无关。
“你四弟他受了重伤,不能再开口说话,四肢也被废了……”
“可恶,是谁把他伤成那样的?父亲,你告诉我,我去为四弟讨个公道。”
“当真不是你?”
“父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离京之前就没见过四弟,离京之后又如何见得到他?你怀疑谁都不该怀疑我啊!”
“你四弟是在丰水县受的伤。”
威远侯说完之后,视线直勾勾的盯着长子,紧跟着他便看到了几分慌乱、惊恐、不敢置信……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
江景辰难以置信道:“父亲是说四弟去了丰水县?他去丰水县做什么?”
威远侯眸光微凝,质问道:“你当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江景辰沉默了一会,张了张嘴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透露着为难。
威远侯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加重了语气,呵斥道:“有话就说。”
江景辰长叹一声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