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曾嘱咐过,袁继宗此人表面上是圣上派来听候调遣,暗地里就是圣上的眼睛、耳朵。
天子禁军,亦是天子近军。
有些事情能避则避,避不开的情况下,则要尽量不让袁继宗清楚太多事情。
不能太近,也不能远。
太近了难免有被发现猫腻的可能,太远的话则有故意排挤的嫌疑。
如何把握,关键在于一个度。
万金对此并不精通,但公子既然这么安排,那便自有道理,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照着做便是。
有关于荀县令做的那些事情,不是不能让袁继宗知道,只不过难保会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的局势,无论大小,麻烦都是最为不必要之事。
荀县令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写下供状画押。
万金大致浏览了一遍,供状之上写明了爻阳县溃堤的前因后果,以及参与之人。
至此,审讯停止。
另一边。
游刺史亦是将除六爻县之外,参与其余三座溃堤一事之人尽数抓来,无论是官吏还是河工,统统关押到牢狱当中。
“江大人,您交待下来的事情本官已经办好,接下去是不是就没有本官之事了?”
“人是抓来了,可还没审。”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本官亲自去审?”
“你不去,我去?”
“这个”
下令抓人也就罢了,还要亲自去审,那成什么了?
游刺史有些慌了。
他是听从朱相、以及纯王的吩咐,而那些人可都是听从他的命令,才会在暗中在好好的堤坝上做手脚。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要让他自己审自己?
还是说,要审出纯王、亦或者是朱相?
哪怕是各自心知肚明之事,可毕竟没有记录成文。
要知道,事关溃堤,供状势必会呈交圣前。
此案涉及纯王与朱相,当中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
暗地里如何,那是暗地里,摆不到台面上来。
可若是放到明面上,情况则完全不同。
一言蔽之:谁去审,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