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章却是摇头道:“不是不赌,而是让人来赌。赌客是赌钱,而赌场则是赌人,赌注不一样,输赢也不一样。”
杨士钰犹豫道:“相爷是说,您赌的是纯王这个人?”
朱全章道:“只要入了局,那便都是老夫的赌注,纯王是,安王也是,其余皇子亦是如此。”
听说过以人为棋布局,还是第一次听说以人为赌注,杨士钰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朱全章恍若未觉,自顾自说道:“老夫之所以选纯王,是因为他手中的筹码大过其余皇子不对,应该加上暂时二字。”
也就是说,倘若其余皇子的筹码超过纯王,则会另选一人?杨士钰心中惊骇,犹豫道:“相爷,此事风险未免太大了些”
朱全章打断道:“若是不能登上那个位置,最终也只不过是个王爷,大周的王爷还少吗?”
少吗?不少。
可
杨士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转言道:“相爷今日为何与士钰说起这些?”
朱全章脸上一抹尴尬之色转瞬即逝,轻咳一声,开口道:“士钰,你觉得娴儿如何?”
杨士钰微愣,下意识回应道:“大小姐自是极好。”
朱全章笑问道:“若许你为妻,可愿?”
杨士钰如遭雷击。
朱娴,相爷之女,比他大了整整五岁不说,其样貌极为普通,还曾改嫁过三次,生育过三子二女。
半年前才和离归家,拢共也才遇见过三次,话都没超过十句,怎么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话已说出口,朱全章便不再遮掩,直言道:“娴儿对你甚为喜欢,老夫也乐意促成此事,你丧妻之后至今未娶,若是愿意,可在成婚之后搬入府中,你家硕哥儿也到了该进国子监的年纪了,你觉得如何?”
利诱,赤裸裸的利诱。
杨士钰虽有功名在身,可却是无官无职,膝下唯一独子,单靠自身之力是绝对无法将硕儿送入国子监。
若是能得相爷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可成婚后搬进府中,等同于是在说要他入赘朱家。
杨士钰能够遇见与朱娴成婚后带来的好处,可也正是因此需要放弃许多,其中就包括男人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