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并不介意,甚至有些庆幸能有这一层伪装。
可惜?
可惜什么?
江景辰不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于是便以沉默应对。
杜沛良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就在你离开之前,老夫在你眼中看到了什么?”
不等回答,杜沛良自顾自说道:“是仇恨。若是没记错的话,当时你只有八岁吧?一个八岁孩子充满仇恨的眼神,老夫至今难忘。”
八岁孩子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二十多岁成年人的思想。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够从中看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话虽有些夸张,但多少带着点道理。
杜沛良当真能记住一个眼神十年之久吗?
江景辰一时间分辨不出真假,忽然间变得有些心烦意乱,却又碍于对方身份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开口道:“您老就别再打哑谜了,小子愚笨的很,听不懂话中深意,能否把话说的简单一些?”
桌上的一壶茶已经不再散发热气,盘子里的糕点也只少了一块,满碟的干果动都没动。
杜沛良眼眸低垂,倒了杯茶,一口饮尽。
“茶是好茶,只可惜已经凉了。”
壶是紫砂壶,上绘仙人驾鹤,时间才过去几刻,不可能凉的这么快,
话里话外似乎另有深意。
江景辰最是不耐烦这种靠猜的说话方式,耐心也因此被磨的差不多,当下便道:“若您老没有其他话要交代,小子还有事要办,这就先行告退。”
杜沛良闻言,摇了摇头,轻叹道:“若是不好好改改你这急躁的性子,怕是今生都不可能入得了政事堂。”
入政事堂?
此四字刚入耳,江景辰瞬间端正了坐姿,正色道:“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陪您老喝茶,您老刚才是说茶凉了吗?”
侧身,抬手。
“伙计,再送一壶君山银针过来。”
正身,端坐。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景辰含笑道:“刚说到哪了?是说入政事堂吧,您老继续,热茶一会就送来。”
态度变化如此之快,令杜沛良感到哭笑不得,无奈摇了摇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