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眨眼之间便如此自信,杜沛良很是诧异少年的这番变化,沉吟片刻,开口道:“你就不怕老夫将此事禀明圣上?”
不需要任何证据,门下省侍中的话有着足够的份量。
只是这样做并不能带来哪些实际好处,江景辰不认为杜沛良私下相邀只为这么点破事,当即回应道:“小子问心无愧,自是不怕的。”
杜沛良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后方才开口道:“你是个聪明人,老人便不再与你绕弯子。朱府你可以动,但绝不能够影响到全章。”
动朱府,不动朱全章,这叫什么话?江景辰无奈道:“您老也知道,圣上要动的就是朱相。”
杜沛良回应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老夫相信你能够想到办法。”
江景辰微愣,笑问道:“若是想不到呢?”
杜沛良坦言道:“圣上以你做刀,意之所向刀锋所指,可这变不代表你就能够有恃无恐。政事堂虽都是一些老家伙,但折断一柄刀的力气还是有的。”
连圣上都忌惮的政事堂,若想要收拾区区四品侍郎,简直不要太容易。
圣上为什么一定要寻一个合理的由头,才能够动手收拾朱全章?
只因朱全章是政事堂的人。
圣上不是昏君,因此会被许多东西所束缚,不是挣脱不了,而是不能挣脱。
就连天下至尊尚且如此,区区刑部侍郎又能如何?
江景辰此刻忽然有些明白,在这太平盛世之下圣上为何一定要集权。
开拓疆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依靠能力逆袭上位的天子,登基后却要处处受到臣子掣肘,这样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
江景辰收敛思绪,深深吸了口气,问道:“您老这是在威胁小子吗?”
杜沛良回应道:“是威胁,也是提醒。老夫有这个能力,也有这样的意愿。”
江景辰故作思考,追问道:“您老会给小子多长时间用作考虑?”
杜沛良回答道:“圣上命你三日内破案,今天是第一日,你觉得你还能有多少时间考虑?”
昨日进宫,是在甘露殿面圣,当时殿内除了张甲臣之外,就只有左右殿中侍卫,以及两名在旁伺候的内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