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秉文越想越是胆寒,激动道:“圣旨一下,再没有转圜余地……大哥,你若去了泉州,就如在家一般足不出户,如此可保性命无忧。”
魏秉良摇头道:“圣上给我密旨,就是要让我练兵,带兵,我既受封为游骑将军,自当要领兵打仗。”
魏秉文反驳道:“游骑将军是散官,你前去泉州是负责海运司,不是统管水师,那些都不在你职权范围,你可以不必理会。”
魏秉良笑了笑,轻声道:“所以圣上才会给我密旨啊!”
密旨也是旨,抗旨不遵照样得杀头。
让他以武散官之位,执掌泉州海运衙门,这已经将意图表现的十分明显。
政事堂没有反对,这就说明那些相爷们也希望他能够战死海上,好将幽州马场收归朝廷所有。
相比之下,圣上的态度倒显得有些模棱两可。
能活着将兵练好,也是一件好事。
若当真死于海上交战,也不足为惜。
无论怎样,圣上都能受益。
用坊间的话来说,魏家如今的境地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兄弟姐妹随意踩,之所以还能活着,全凭一口气够硬。
圣上好比是爹,政事堂好比是娘,兄弟姐妹是满朝文武,一口气指的是皇太后。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魏秉良眸光渐盛,正色道:“父亲,这对咱们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既然是机会,孩儿便是舍去性命不要,也得死死抓住。”
承恩公摇头道:“不行,你向来从文,未曾练武,这一去怕是九死一生。圣上既然给了三日时间,定是料到为父会进宫找皇太后,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言罢,就要出府,进宫去见皇太后。
魏秉良忙上前阻拦,说道:“父亲,这么些年来,孩儿想明白了一件事:皇太后护着魏家,是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无有别径,方能破而后立,如今醒悟倒也不算晚。”
承恩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将话说出口。
他又如何会不知?
只不过是无力解决,不愿面对,一直在逃避罢了。
“三日,还有三日时间”魏秉文喃喃自语,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