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瞧那身板倒像是个练武的苗子。
江景辰手里端着一叠干果,静静看着案件的审理。
说是审理,倒不如说是在询问,全程没有一句重话。
杨士钰问:“案发那日,你可在场?”
韩绍睿回答:“在。”
杨士钰又问:“路遇暴行,可是你下令,命家仆出手阻拦?”
韩绍睿回答:“是。”
杨士钰再问:“可曾说过‘往死里打,打死你负责’这样的话?”
韩绍睿回答:“说过。”
杨士钰继续问:“你可知故杀与过失杀定罪不同?”
韩绍睿回答:“我知道。”
杨士钰:
这是仗着父亲是吏部尚书,不将律法放在眼里?
还说什么“我知道”,知道个屁啊!
真要是知道,那就不应该承认说过“往死里打”这样的话。
杨士钰知道这案子难办,唯独没想到难办的关键点会在韩绍睿身上。
这么招供,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不对,倒也不会死,至多不过流放,少说也得两千里。
这孩子图个什么?
杨士钰想不明白,下意识朝耳房看了一眼,就见江景辰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干果,好不惬意。
不看还好,看一眼反倒更气。
“你倒是坦诚,若你父亲得知,想必会觉得欣慰。”
杨士钰好心提点,在这么下去即便是吏部尚书也不好使。
奈何,他有意引导,对方却是不想领情。
韩绍睿笑了笑,说道:“大人说的是,家父定会以我为荣。”
杨士钰懂了,这不是来审案,这就是来得罪人的。
试想一下,韩绍睿主动认了罪,依律应当判以流刑,作为主审官,能不找礼部尚书记恨?
一条人命,一条普通百姓的性命,就让吏部尚书嫡幺子流放两千里,这得多大的仇啊!
杨士钰后悔了。
他不该来,不该想着再跟江景辰过招,不该心有不甘自以为是。
可惜,一切都晚了。
嫌犯主动认罪,案子没有必要再往下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