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变法”二字可谓是洪水猛兽,不仅仅是吓人,还会吃人。
江景辰不自觉咽下了口唾沫,试探道:“众位相爷该不会是想要推陈出新吧?”
闻言,潘弥业不由得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怎么会知”
话到一半,连忙闭口。
还真是啊!江景辰暗自感叹,紧跟着说道:“城门领头那个,叫什么何展康?手里捧着万民请愿书,看似在叙述钱家最新,实则在抨击举贷相关律法的不公,是也不是?”
潘弥业盯着眼前少年良久,缓缓吐出一个:“是。”
江景辰继续说道:“相关律法是为了保证公廨衙门放出的公廨钱,本就不够完善,多年下来被坊间商贾寻了空子,以至于发生钱家三代祸害百姓之事,是也不是?”
这少年,不简单啊!潘弥业眸光微闪,点头道:“是。”
钱家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要相关律法不改,诸如此类事件还会继续发生。
因此政事堂才会出此奇招,先是任由韩绍睿一案审结,随后扯出举贷之祸,之后又搞出个万民请愿书,将事情闹了个满城风雨。
万民之意,圣上不敢忽视,此时政事堂众相再推陈出新,那便是为圣上解忧,顺应民意。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占尽则无敌手。
江景辰暗自佩服之余,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韩绍睿一案并非巧合,而是早有预谋,对吧?”
潘弥业笑而不答。
有些事可说,有些事不可说。
江景辰也不深究,转问道:“做这些事,你能够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潘弥业咧嘴大笑,说道:“好处就是往后不会再有人因还不起高利,被迫卖儿卖女导致家破人亡。”
仅是为这个?江景辰不由愕然。
潘弥业收敛神情,正色道:“本官虽无大才,却有大志,既为大周官员,自当该为大周百姓着想,此乃官之本分。”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理是这么个理,但现实往往十分残酷。
推陈出新当真就能够让百姓不再卖儿卖女,不再家破人亡?
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