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尾说了一遍,又细、又急、又快、且顺畅。
杨士钰静静听完,随后将时间顺序打乱,重新问了一遍。
曹子磊逐一回答问题,与先前说的只字不差。
杨士钰复又将地点和出现人物的顺序打乱,挑着问了几个问题。
曹子磊没有任何思考,迅速做出回答。
杨士钰笑了笑,继续询问道:“你刚才说是因为何事要杀何展康。”
曹子磊立刻回答道:“因为草民妒忌他的才华,先是起了口角,文会散去之后心中郁气难消,饮了一壶酒壮胆,彻夜潜入何展康下榻之处,将匕首刺进了何展康的心口。”
杨士钰又问:“喝的什么酒?”
曹子磊回答道:“石冻春。”
杨士钰点了点头道:“易得连宵醉,千缸石冻春,这酒可不便宜。”
曹子磊回应道:“草民家中小有簿资,倒也付得起酒钱。”
杨士钰又问:“你酒量如何?”
曹子磊回答道:“一壶不多,壮胆正合适。”
杨士钰接连点头道:“酒壮怂人胆,倒也说得过去。”
曹子磊顺势说道:“草民犯故杀之罪,甘愿赴死,求大人成全。”
杨士钰失笑道:“见过讨饶之人,还是第一次见求死之人”
声未落,话锋一转,问道:“你既知故杀之罪,想来是读过大周律例,可是清楚刑部有何权限?”
这个还用得着问吗?
但凡读书之人,都是奔着当官去的,自然是对朝廷衙门都有了解。
不敢说深,像是哪个衙门负责处理什么事情自然是清楚。
曹子磊心有困惑,迟疑道:“大人这话是何意?”
杨士钰含笑道:“本官乃刑部郎中,也是此案的核查官员,换句话说,本官是你最后,且是唯一的机会。”
言罢,缓步上前,紧靠牢门边上,杨士钰目光如炬,逐字逐句道:“你,当真想死吗?”
刹那间,曹子磊只觉得一阵澎湃的气浪迎面袭来,冲击之下一个晃身,颓然倒地。
“草民草民我不想死,可我不得不死啊”
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声悲切,字字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