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李谨言的目光一直放在朝堂之上,从未看过朝堂之下。
在他看来,父皇迟迟不立太子,是因并未看到诸王身上有何闪亮之处。
所以才会拼命想要表现,想要令父皇侧目。
现今听庄延朔一席话,忽然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若是能够帮着父皇废掉政事堂,乃至三省,试问还有谁能够同自己争夺储君之位?
如此说来,从一开始似乎就想错了,三省主官不该是拉拢敬畏的对象,而该是除之而后快的政敌。
“先生不愧大才,一席话令本王收获良多。敢问先生,所说是何帮派?”
“太易变而为太初,太初者,气之始也,先天元气始见,微芒太初……淮南道太初宗,可为王爷左膀右臂。”
淮南道治所置于扬州,领扬、楚、滁、和、濠、庐、寿、光、蕲、申、黄、安、舒、沔,共计十四州,下辖五十七县。
庄延朔话音刚落。
李谨言随口道:“先生出自濠州庄氏,难道与太初宗之间也有关系?”
庄延朔无意隐瞒,坦言道:“现任太初宗主,乃是老朽师侄。”
李谨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数月前淮南道水患,江景辰受命前去治理,之后弄出了个什么白莲教反贼,先生对此事可有耳闻?”
庄延朔回应道:“实不相瞒,老朽此次入京,一是为寻明主,其次则是为江景辰而来。”
李谨言来了兴趣,询问道:“先生与此子有仇?”
庄延朔含笑道:“也算不上多大的仇恨,只不过太初宗收到消息,当初淮南道水患,期间有大量米粮从江南道运来,似乎与江景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老朽着实有些好奇。”
李谨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含笑道:“江景辰外祖家乃是钱塘县富商,买些米粮的钱还是有的,倒不算出奇。相对而言,太初宗连这些都查不到,似乎”
话未说尽,但其意十分明显。
庄延朔心知肚明,清楚此刻需要证明太初宗的实力,方能在日后对弈中获利,于是便直言道:“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江景辰并非依靠外祖家,而是另有势力,并且”
话音一顿,吊足胃口之后,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