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既令人陶醉又使人心生敬畏,同时也激发起了内心深处更多的渴望,滋养壮大了野心。
李谨言的目光在一瞬间燃起熊熊烈焰,遥望着那片属于自己掌中领域,猛地握紧手掌。
什么都没有发生,皇宫依旧是那座皇宫,他也依旧还是那个他。
“终究还是离我有些远了!”
李谨言悠悠一叹,眼中烈焰瞬间熄灭。
回过头来,他看向庄延朔,淡淡道:“先生以为江景辰提出的减免赋税之法可行否?”
庄延朔毫不犹豫回答道:“可行。”
李谨言意外于如此笃定的回答,眉头微挑,追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肯定?”
庄延朔笑了笑:“这便得从本朝军户待遇说起”
朝廷对军护的优待是免除徭役。
根据律法规定,每丁每年须服役满二十日,但并未说役满二十日便可,也未具体言明何时服役。
换句话说,地方官员有权对每丁服役时间做出安排,也有权让未服役之人强行服役。
倘若寻常时节倒也罢了,如果是在农忙季节,地方官员要求某户连续服役数日,所造成的结果就是那户人家无暇春种或是秋收。
当然可以选择不服役,那便得拿出钱来抵。
至于得拿多少,朝廷有定数,可地方官那里可没有。
听到这里,李谨言打断道:“先生是说,地方官员可能存在利用职权之便,从百姓手中索取钱财?”
庄延朔摇了摇头:“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言罢,他说了些在淮南道的所见所闻。
淮南道本就是大周粮仓之一,但因毗邻淮河,也时常遭遇水患。
每逢遭灾之事,各州县本该互帮互助,但因地方官员因政绩之故,时常以等待朝廷命令为由,哪怕仓中有余粮,也不愿开仓赈灾。
除开没有朝廷命令之外,地方官倒卖亏空存粮也是其一。
按理说,仓中无粮,那便得在来年秋收存储。
但敢于倒卖粮仓的官员绝不会这么做。
无他,只因想要存粮,需得先花钱够粮。
那些官员本就是为了钱才倒卖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