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言听后深感震惊,全然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之事。
他阴沉着脸,握掌为拳,猛地一拳捶在桌上。
“身为百姓父母官,却附着在百姓身上食肉吸血,真是该死!淮南道的官员已经败坏到这种程度了吗?”
“王爷,似此般事情,可不仅仅是淮南道啊!”
庄延朔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对于那些政绩平平,无甚建树的官员而言,唯一升迁的可能,便是通过贿赂上官。”
顿了顿又道:“朝廷给予官员的俸禄不高,那些官员想要送礼、想要送钱,只能从百姓身上搜刮。”
李谨言微微蹙眉,目光凝视着前方,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仔细琢磨着对方话语中的深层含义,过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先生莫非是认为应当提高官员们的俸禄待遇不成?”
庄延朔听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略显凝重,回应道:“人之欲,无穷尽。即便是给予更多的俸禄,也难填满那贪婪的沟壑!”
李谨言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追问道:“那么依先生所见,又该如何去做呢?”
庄延朔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唯有立下严厉苛刻的律法,并建立专门的衙门负责监督执行,如此一来,方可遏制住某些官员的贪欲邪念。”
“变法”二字在李谨言脑海中一闪而过,恍然间此刻庄延朔的身影似乎与江景辰重叠。
朝堂上江景辰提出的免税之法,亦是变法中的一种。
在他看来,父皇既然支持江景辰,必然也是会支持自己。
“先生觉得本王该向父皇进言吗?”
“不可。”
“嗯?”
李谨言本以为庄延朔说出这些话,就是想通过自己传到父皇耳中,万万没想到庄延朔会这么回答。
他没想明白个中原因,于是便追问:“先生是觉得本王的话不够份量?”
与不聪明的人对话,真的很累!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好进行掌控。
庄延朔暗自叹气,随即摆正姿态,回答道:“贪官之患由来已久,并非一时间能够除尽,眼下圣意只在乎陇右道,王爷当分清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