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愚蠢的江景辰,何来十年之苦?
威远侯府没了,府里一大家子的人全死了,唯独江景辰还活着。
他身上流淌着江家血脉。
他也是江家子嗣。
他本该去死。
如此才能算真正报仇。
但他的灵魂在抗拒。
他不想,也不敢去死,于是便苟活于世。
经历过先前泉州一事之后,那时江景辰便想:我他么都选择苟活了,你们他么还想着要弄死我?
好啊,那就来,看谁先把谁弄死。
庄延昌连连摇头:“你不放过自己也就罢了,何必让天下百姓因你疯魔而受苦难。”
江景辰冷哼道:“天下不是我的天下,百姓并非我子民,若当今圣上下旨杀我,先生以为,天下百姓有多少人会为我鸣不平?”
会有多少人?
大概,会有一些吧。
话到嘴边,庄延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江景辰自顾自说道:“青瑶为我挡刀,青玉为我试药,万金、董瓒等人护我周全,先生带领万银一众兄弟为我前往北边寻找药引,若无你们,我早就死了。”
“这是活命之恩,我从不敢忘,所以先生无论说些什么话,我都不会对先生无礼,但唯有一点还请先生谨记,有些话可以说,但有些事不能做,倘若先生弃我而去,我必亲自送先生上路。”
从始至终,江景辰的语气都十分平静,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经过多年相处,庄延昌自然清楚江景辰的底线,含笑道:“老夫相信终有一天能够劝你迷途知返。”
有恃无恐,说的就是他。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给别人找麻烦,从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也就是江景辰还是个人,否则隔三差五听他这么念叨,多少得做点什么。
一旁的青玉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除了青瑶,她是最知道自家公子那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若是换个人,怕是早就已经被折磨疯了。
“先生于我有师生之谊,本不该说过分言语,但此刻我却忍不下去,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