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没保护好……她……”
他的声音很弱，但灵姑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每个词无疑不是在原有的伤口上撒盐。
灵姑泪水无助地冲出眼眶，将脸上的污泥冲到嘴角。
灵姑催动起全身剩余的真气，使用那曾经一次次创造奇迹的杀招“枯木逢春”，无数的光晕撒在张纪元的身体上。
“纪元……纪元……我不要你死……”灵姑竭尽全力，即使她已经在救助其他伤员的时候就几乎达到极限了。
灵姑一张开嘴，泪水拌着污泥涌进嘴里。那是什么味道的呢灵姑忘不了，那是苦涩的，比年轻的时候张纪元骗自己吃下的那棵酸杏还苦涩。
当时，张纪元也躺在地上，灵姑趴在他的身上，嘴里说着的却是：“打死你！打死你！”
张纪元微微张嘴，伸手抓住灵姑的手臂，他手上的伤口不再渗血了，凝固了。
“灵童儿……我没保护住……我们的……孩子……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灵姑疯狂地摇头，甩开了张纪元走之前为自己盘好的头发。
突然，灵姑清晰地感受到：
张纪元的生机，断了。
灵姑感觉心不再痛了，它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张纪元身体化作一棵枯木，随后塌陷下去。接着，他的身体里涌出两个光球，那是——
张明雪的身体和魂魄的精华！
原来，张纪元用枯木逢春吊命，是为了将这两个东西交到灵姑手上。
现在，他的任务完成了，也就安心去了。
灵姑收起两颗光球，站起身，要往外走，外面还有更多的伤员等她救助，她还不能休息。
走出帐篷，灵姑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湿透了。
“下雨了吗”灵姑抬头看向天空，但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
随后，灵姑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思绪回到现在，灵姑看着自己耗尽毕生精力炼化出的孩子，一瞬间她想放弃了，可是，张纪元那死去的脸又出现在脑海。
灵姑感觉一阵无力，瘫软下来。
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只有那个，可那么做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顾兴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