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烘着头发的岳芽感受到了君不弦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不对。
“唉”岳芽叹了口气。
“值吗?”
君不弦杂乱不堪的情绪被岳芽清冷的声音抚平,眼神又一次变得非常的坚毅。
她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地吐出一字。
“值。”
说话间,君不弦的头发已经被烘干。
岳芽又将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做好这些后,岳芽想起身离开,却被君不弦拉住了手指。
岳芽回头不解的看着床上的人。
裸露在外的如玉藕般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看着就叫人心疼。
“月白,陪我待会行吗?”
“”
岳芽没有开口答应,只是默默地坐到了床边,任由君不弦拉着自己的手。
君不弦像是婴儿一样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捧着岳芽没有温度的手。
她好想把脸贴上去蹭一蹭,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我的身世,收养的我爷爷被人砍成了烂泥。
我躲在地窖里,那里有一个能看见外界的缝隙,爷爷用身体盖住了那条缝隙。
我永远都忘不了爷爷的鲜血混着肉末流进地窖的那一幕。”
“”
岳芽不语,默默倾听着君不弦轻声的呢喃。
“我在地窖里整整躲了七日。
被砍成烂肉的爷爷开始发出难闻恶臭,流进地窖不少黄水,也掉进来不少的白蛆。
后来我跑了,连爷爷的残躯都不敢去收,生怕有人回来查看。”
“我拼命地跑啊,拼命地跑。直到眼前阵阵发黑,晕倒在了路边。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在被一个长相和蔼的老奶奶,她给了我清水喝,还给了我半张饼子。
我不记她张什么样了,只记得她说要进镇子里去找她的幺儿,问我要不要与她一起。
我本不想答应,可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我就被捆着手脚关在了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隐约间,我还能听见门外,那老奶奶与人讨价还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