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被世人所骂吗?爹娘卖你也是无可奈何,做子女的怎能记恨父母。”
闻言舒婉脸上表情冷了下去,她将碗递还给宁氏,走到舒明月旁边,伸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声音严厉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在这儿教我做人?他尚且不怕被人诟病卖女,我又有何怕?”
她不是没想过他日如果谢怀谦考取功名后的事,即便以后有人知晓,谁又能说她的错?
在家从父,她从父亲命令被卖与谢家。谢怀谦便是她的夫,遵从的也是出家从夫。在古代讲究的不正是女人出嫁后在娘家眼中就是外人吗?
怕什么,舒婉既然做了,她就不会怕。
况且古代生活艰难,谁又能知晓舒家众人能活多久,说句难听的话,这几个村子的人,又有几人有机会出人头地达到威胁有功名在身之人的地步?
舒婉讥诮道,“滚。”
最后舒明月是哭着跑回去的。
舒婉面朝旷野,不其然的对上一双躲闪的目光。她当然知道那是舒桂山,她说的话与其是说给舒明月听的,还不如说是说给舒桂山听的。
舒桂山面上又羞又恼,偏偏这两日未能好好吃饭,已经在强弩之末,回到自家所在地竟一屁股坐在地上,昏了过去。
逃荒难,吃喝难看病更难,几个村子中连赤脚郎中都没有。
舒桂山一晕,舒家众人直接慌了,在如何这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舒桂山出事,那舒家才是真的完了。
苗凤娇自然知道男人是饿的,一抬眼,不远处舒二叔一家连忙躲闪,竟不打算管了。
“好一个亲兄弟,好一个亲女儿。”
苗凤娇站起身来,对舒明月道,“你领着明贵去求你大姐,如果她不肯帮忙那你们就跪下给她磕头,我去求你们二叔。”
左右家中已经这样,已经不能再差了,苗凤娇站起来便准备去求人。
然而瞥见女儿,不由恼怒,“还不快去,我就不信了,她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饿死。”
舒明月咬唇,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娘,我大姐肯定不给的……”
苗凤娇一巴掌拍下来,“不给你们就跪着求她,给她磕头,求到她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