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股战战走上前,颤抖着声音劝道:“少夫人,国公府这么大,您又没有三头六臂,日常照应起来自然吃力。您年轻,不像夫人有积年的威势,底下人偷奸耍滑您又不能不管,可不就落下严苛的名声了吗?也不能全怪您。”
赵曼香听了,看向青提:“难得你说句公允的话。”
“依奴婢看,世子爷也是心疼您。林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了,管着庄子铺子,出了这种事,世子爷总不能无动于衷,可又不能罚您,干脆用您的人接手管园子,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海棠的身契在您手里,她管着,不就是您管着吗?”青提慢慢劝解道。
“哼,那可不一样!罢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赵曼香瞪青提一眼,挥了挥手。
青提如遇大赦,正要往外走,赵曼香突然说:“对了,我才不去莲儿家呢!凭什么?!她死了是她自作自受!你跟海棠一起走一趟吧,给他家送二十两银子,再送两匹绸缎。”
“是。”青提应声退了出来,长长吁了一口气。
海棠得知盛怀瑾让她帮忙管园子,自谦了一番就应下了。盛怀瑾抬举她,她自然不能不上道。
第二日,海棠和青提出了国公府的角门,走了一里地左右,到了莲儿的家。
莲儿爹娘都是府里得脸的管事,家里自然富裕,院子里的陈设装饰不比小京官家里差。
按说,莲儿是未嫁女,家里不需要大肆举丧,可林家居住的院子里处处悬挂着白灯笼、白幡。院里搭着灵棚,莲儿幼小的侄子侄女在丫鬟们的陪同下,在里面披麻戴孝。
可见林管事夫妇真把莲儿当成了掌上明珠。
林管事两口子从屋子里出来,林立群神情憔悴,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媳妇康氏眼睛都哭红肿了。
海棠心有戚戚,轻声说:“林管事,康管事,还请你们节哀。我们少夫人也很心疼莲儿,惋惜她年纪轻轻竟去了,特命我们送些银子和绸缎过来,你们收下吧。”
“哼,少夫人不该亲自登门一趟吗?”康氏眼里难掩恨意。
“闭嘴!少夫人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岂能让少夫人贵足踏贱地?!”林管事呵斥媳妇一声,颤抖着手接过银子和绸缎,递给了身后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