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记得四五岁的时候,你们给我做了一个小床。但是,我不愿意睡小床,经常半夜偷偷溜到你们屋里,把爹撵去睡小床,我占了他的位子。”海棠轻笑。
她还记得爹半夜被撵走时无奈的模样。
“你撵走他也好,你不知道,他那呼噜打的……”宋氏笑着摇头。
“是,爹的呼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家里来了老虎。”
母女哈哈大笑。
“还好爹疼您,总是等您睡着了,他再睡。”海棠回忆。
“那倒是。不过,我有时候半夜醒了,听着他的呼噜就再也睡不着了。我忍啊忍,直到忍不住了,就把他踹醒。他知道缘由,也不恼,回回硬是等我再睡着了,他才接着睡。”宋氏显得很温柔。
“爹待娘当真极好。”海棠笑着说。
小时候,家里有了好吃的,都是紧着她吃,然后紧着娘吃,爹蹲在角落里,一边咽口水一边嚷嚷“我不爱吃那玩意儿”。
“是,他待我好。他一开始在县城饭堂里帮工,我说想回乡下,他就辞了工陪我回老家。我生病以后就更不用说了,他挣的银钱,转手就全给了大夫。他照顾我,也没多少时间做活,还欠下了债……”宋氏回忆着,有些心酸,也有些甜蜜。
海棠听得眼睛泛酸。
“孩子,你这么好,原该能寻个一心一意的人……”宋氏又伤心起来。
“世子爷待女儿就很好啊!茶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好,我心里有数。成衣铺子如今修整一新,重新开业了,能挣不少银子。过段时间,我想在别处租赁一个铺面,开瑶台月的分号,派几个得力的人过去管着。世子爷还给了我这个庄子。”
“过年的时候,世子爷给了我不少金子,我打算再置办一些田产,买一些人来种地,再养些鸡鸭,盖几间屋子。女儿如今也成个小财主了,以前哪儿敢想?我不太懂种地,到时候,爹娘帮我参详参详,好不好?”海棠越想越高兴。
“好,好。”宋氏轻轻拍着海棠,好像还把她当成孩子一般。
海棠不知不觉睡着了。
宋氏看着海棠熟睡的模样,心想,这孩子尽捡着好听的说。
盛怀瑾这样的贵公子,难道还能旷上十个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