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见上一面。”海棠垂首道。
“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了。”梅嬷嬷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怎么会?!”海棠诧异。
“她嫁去了北幽。”梅嬷嬷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北幽?!那是大梁西北的邻国,北幽胡人多以游牧为生。
“怎么会?那……那不叫嫁人,那不是和亲吗?”海棠惊诧不已。
“按说,应该叫和亲,皇上封了表小姐为长平郡主。但是,你可曾听说过长平郡主?”梅嬷嬷幽幽地问。
海棠摇了摇头。
封宗室女为郡主,和亲北幽,这是国之大事,按理她不该没听说过。
“在以前,都是咱们大梁压制着北幽,北幽要向咱们大梁示好进贡。可如今……如今咱们大梁哪里有银子跟北幽打仗?国公爷镇守着,能不让北幽打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咱们还要送女人到北幽和亲,皇上觉得十分丢人,自然不愿意声张。”
梅嬷嬷神色黯然。
海棠明白了些。
说起来,当今皇上也有些倒霉。自从他登基以来,天灾不断,不是大旱就是大涝,什么蝗灾、冰雹、冻雨、地动,几乎是轮番上阵。
一有天灾便会歉收。
老百姓活不下去,皇上为了民生,为了政局不动荡,只能减少赋税徭役,还得让户部拨银子赈灾。
一来二去,国库空虚,国力衰退,四周的邻国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北幽。
“那时候,郡王妃求到咱们国公爷头上,国公爷进宫请战来着,说有盛家军在,就不需要朝廷遣送女子和亲。国公爷跟户部、兵部的人在宫里吵了三天三夜,因为没钱支撑大战,最终皇上还是命表小姐嫁去北幽。”梅嬷嬷轻轻叹气。
“郡主和亲,再怎么也该有嫁妆和仪仗吧?”海棠问。
“嫁妆倒是有几车,其实就是给北幽的财物。仪仗几乎没有。趁着大半夜,百十人悄默声就将表小姐送出了城。连册封长平郡主都是密旨。要不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