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己一个没留神,外面就多了这么多死人?
游戏场二楼的一扇窗户后方,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观望着一切。
瑞文整理了一下衣摆,决定不予理会,进入了场馆内部。
艾芙迪悄悄地摸进了男性洗手间内部,地板上一尘不染,没有血迹,她看见了昏暗灯光下的两排镜子,彼此相对,影影绰绰,拉长的影子在其间无限反射。
突然,她注意到了那无限摇晃的光影。
那来自一双吊在天花板上的脚的轮廓!
“啪!”一只男式皮鞋掉了下来,在镜中摔碎成无数只。
天花板夹层的缝隙里,数具尸体,全都是她认识的人,挤在一起,一小滴血从他们的眼角汇聚成一滴,自某人的领口滑落,同样,碎裂成无数滴。
一缕火红的头发,在她眼前微微晃动着。
瑞文站在门口,扬起右手。
刚才,他亲眼所见的“玩火女孩”和报纸上的的确天差地别。那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刚袭击了火车的普通人,一个在诸多地方纵火的普通人,一个袭击上位者的普通人,她的同伴朝着导演连开了四枪。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是一名战士。
沉默片刻后,他垂下了右手,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一名相貌平平的年轻女性正呆愣地看着天花板。
天花板严丝合缝,上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女士,您似乎走错地方了。”
艾芙迪抬起头,发现天花板上空空如也。
那些她在镜中看见的似乎都只是想象。
即便如此,那还是让人无比不安。
“我,我很抱歉!”
相貌普通的黑发女孩从瑞文身旁擦身而过,惊恐地融入了他身后的人群。
她好像还从没见过我的样子。
瑞文蜷曲手指,将地毯缝隙内本要追上去的血蛇给收了回来。他明白,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再在地表搅起什么波澜。他人生的第一次“复仇”单调而乏味,甚至连一点能被称得上仇恨的情绪都没有。
那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们都是。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一滴鲜血姗姗来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