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中。
——有几组不同的人正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捷特反射性地猫进了灌木丛中,自叶片缝隙间安静观察。
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远处迅速映入了眼帘之中。
“斜阳夫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
“那些焦麦难民都住在这里?”
红溪公园的另一边,琳翻起裙摆,在腰上打了一个结,利用双腿上的藤蔓灵活穿行于长草之间。
她知道城东的红溪街区是焦麦难民们聚集的其中一个地点。可悲的是,自从发现那些空置房屋的又一可乘商机后,地产商们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榨干那些人最后的金钱价值。手握土地所有权的布朗家族房地产打算直接向焦麦难民们收取“土地使用费”,而另一些利益所得者则打算借机活化这片街区,通过逐步增加的人员流动,将中上阶层重新吸引回来,然后抬高房租,将那些可怜的难民给排挤出去。
“表面上是这样。”芙劳摇了摇头。
“一部分失业人士的确聚居在红溪街区,交得起土地使用费的那些。他们每天徒步来往城郊,求职,搜集物资,尽量不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生活模式上的改变。”
她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轮廓诡异的狂风山脉。
“至于其他人,都在那。”
一阵滚烫的烈风刮过两人的头发,灼烧感直接透过唇舌灌进喉咙深处,带来一阵被封死的沉默。
被风撕裂的视线之中,一个巨大的黑色轮廓斜立地面。
那是一架辘轳。琳曾经听说过狂风山矿洞的传闻,矿工们的太阳穴被粗大的麻绳穿过,嵌入脑中的绳索让他们遗忘自我和自尊。
而现在,它颓然倒插在地面上,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你看见那个了吗?”芙劳指向辘轳上沾染的大块血迹。
“那是剥削者的鲜血!祂亲自降下惩戒,将恶物与恶人一并斩断!以此为据,让被剥削者们得以聚集在祂座下,得到庇护。”
狂风山矿洞坍塌事件,是“祂”做的?琳在心中惊叹。
几乎在同一瞬间,意识深处的记忆再度开始翻涌。
“看。”芙劳拉了拉琳的手臂,示意她看向阳光照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