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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在浓烟的彼端看见了一个截然不同的身形轮廓。
一双亮面的群青色高跟鞋,缓缓自人影脚下显现了出来。
“嘶”
仅仅是一双富有新德市特色的鞋,却让捷特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好久不见,捷蒂。”
高亢的男性嗓音随着身材姣好的女性身姿一同显露而出。身披群青的“女人”伸出染上群青指甲的右手,抚弄了一下挑染成群青色的头发,群青色的双唇微微咧开,露出群青色的舌头和牙齿。
捷特的眉头瞬间扭至了极点。
“啧!我可真荣幸,‘群青’。”
群青,比任何其他事物都能说明“她”是个多么不折不扣的疯子。
金睁开双眼,视线中的事物全都倒了过来。
他倒栽在一棵幸存下来的火松树根处,双手用丝线牢牢固定在树干上,身上的伤处都已结晶。周遭的荒草一片焦黑,褪去的白炽表明此刻已是晨昏,明黄色天空灼痛着他的眼球。
一只圆润的鼻头冷不防映入了眼帘之中,随即,是一双眯起的眼睛,睫毛像褪色的火松松针。
蒂娜的鼻头贴着他的衣服,四下嗅闻着,就像在青草堆中嗅到了某种罕见的松露。
“嗯奇怪。”她似乎以为自己还没清醒,正自顾自地嘟囔着:
“这是错觉吗?我好像嗅到了母亲的气味?”
来不及细想她的话语,金立刻抛出丝线,像只应激的猫一样窜至树顶。晨昏是他绝对的作战主场,数十只风魔鸟正在背风的岩石缝隙内休息,他只需一个呼哨就能叫来。
一个不合时宜的细小女声却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噢!真是意想不到。”
“谁?”金的手指一震,差点从树梢上掉下来。声音来自意识的深处,他压根不知道该往哪躲。
随即,他想起了被交付给自己的一件遗产:
“女巫的嫉妒”,自己将它安置在后颈处,用头发遮得严严实实。方才在矿道入口处偷听时,他借用的正是这件遗产的力量。
记得瑞文先生的确说过,那东西会说话,是一名女性,尽管这是自己头一回听见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