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夹着尾巴,朝空无一物的天空狂吠起来,与夜色中惊醒的鸣禽山兽合成一片。
教职员宿舍后院,几名教授的孩子正聚在一起玩鬼抓人游戏。
“红灯停,绿灯行!过马路,要小心!”
儿歌结束,男孩女孩们四下逃散开来,在树丛或布满爬山虎的建筑周围寻找合适的隐匿地点。
远处楼房高层,一位高瘦中年人站在花黄窗玻璃后方,脸孔半埋在阴影中,正用他那双文质彬彬的吊梢眼观察着孩子们的影子。
灯光轮廓下,两颗凸起的痦子尤为显眼。
那正是在逃通缉犯恒特的脸。
一天之前,他利用小型客艇回到了花都东部的无人浅滩,爬上临近的八虎山,最终,在“天使格蕾”的协助下进入了人类都会大学内部,在一栋无人居住的旧楼房内躲藏了起来。
但是现在,他并非独自一人。
“为什么要特意弄死那小子?”恒特低下头,划动着手机内的周转通知。
一个小时前,他刚通过不记名渠道,将汇去新华尔街的部分资金通过虚拟货币挪回了自己手上,避开了警方的账户冻结。
“警方可能会在现场发现他的手机,进而通过通话记录追踪到这里。我得冒着让部分相关人员暴露的风险更换通讯号码,就为了一个没什么威胁的小毛孩?为什么非得弄死他?”
恒特的脸部肌肉忽然鼓动了起来,牙床外露,五官错位般扭动着。
片刻过后,同一张嘴里,钻出了咬牙切齿的反驳声:
“他曾经威胁过我一次”
“确切来说,那个晨昏侦探差点彻底毁了我的计划,在我的,世界里。”
“阴魂不散的家伙他的小聪明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个祸患我们身后的人对此再清楚不过。”
“但愿你不会先害死我们。”恒特的眼珠转了两圈,右手用力扭着下颚,显然还不大适应把嘴借给别人。
一个多月前,他的四颗牙齿因这名不速之客的到来扭动错位,最终从牙槽中完全脱落。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次偷渡计划的失败完全是个意外如果没有那小子的干预,我们能准备的后手远比现在充裕”亨特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