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将眼白微微翻起,假装出精神恍惚的模样,一方面希望能骗骗对方,另一方面又担心事情很快就会演变为假戏真做。
“有人和我说过,那个地方有办法挽回一些重要的东西,是真的吗?”
他假定对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来意、目的和所知之事,有意利用自己心中的软肋,于是就这么将计就计了下去。
“我不敢打包票。”里昂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告诉你的那个人为什么能那么笃定,但他似乎并没有将其中的一些潜在问题告诉你:如果你打算自己寻找这条通往天国的道路,那么毫无疑问会遇到危险腓特格斯好像已经烧完了。”
他朝巷道的出口处伸长了脖子。
腓特格斯那似乎才是守门人的真实名字。
“伊格老鼠帮迟早会来这里要人的,这我敢打包票。他们中的一些人也是我朋友,我可以为你美言两句。”里昂主动示好道,似乎认为空气中的神经毒素已经剥夺了对方的大部分思考能力。
他并没有看见对方口腔内部正发生的事情。捷特不时弹一弹舌,将仅剩的半根舌头往上颚抵,用热力烫醒自己。
巷道对面的一扇门忽然打开了,一名独臂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的面孔像骷髅,头发又卷又硬,一缕缕地挂在衣领、衣袖和扣子上,左手一把长管手枪,右肩上露着被炸碎的白色骨头渣。
“莫兰,你感觉好些了吗?”里昂热情地问道。
狂人莫兰生硬地笑了笑,嘴里又哼唱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歌儿。
“三只瞎眼的人面鼠~它们全在跑~追着咳咳咳!”
他忽然吐了出来,一大滩黄绿色的硫磺味粘液。
那颗追踪他的子弹呢?
不,这个暂且不论,他压根就没得到什么“医治”,只是被麻痹得完全忘了痛觉!
“嘿,莫兰,好久不见,进来喝点呗!”
又是那浓重的气泡音,听起来就像喉咙里含了一口水。
更多的纸牌被从幕帘后撒了出来,伴随着嘈杂的咒骂和掀桌声。这次,卡牌全部都被染成了红色!
灯影下,一扇酒馆的门被打了开来,然后是又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