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忽然一滞,仿佛对方刚才所说令人无比绝望。
“当然。不过,你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其实是做你自己。正确地,做你自己。”
“正确地”这个字眼听起来无比痛苦。
瑞文不太清楚对方口中的所谓“正确”是什么意思。接下来的几次治疗都只是单纯的心理咨询,没有催眠暗示。教授每次都会准备一杯风味不同的咖啡,和他打会电玩游戏,在精神放松的状态下讨论心理问题。
“我在咨询学中主攻的是人本主义。你知道它所强调的最大课题是什么吗?”
“呃,自我实现?”瑞文翻过不少心理学书籍。
“成长,这是人的本质。不是像对待病患一样进行矫正,也不是像对待机器一样进行维修,不。不论智商,不论背景,在一切被施加的身份之上,人是人。任何形容都不能凌驾人的本质。”
教授在办公桌边整理着大学教材,塞进复印机,公物私用地印了几十份。
“如果人长成了恶人该怎么办?”瑞文问。
“恶人也需要成长。成长了的恶人是智慧的,他们能够混入社会,成为不被人否定的恶,甚至是被人颂扬崇拜的恶。”
“那,疯子呢?”
“疯子也需要成长。当一个疯子能够理解别人的不疯,并找到了让别人接受他的荒谬的方法,这就是一个成长了的疯子。不论是常人,恶人,还是疯子,只要成长了,有了意义和价值,那又和善良有什么区别呢?”
瑞文自金融大厦的瞭望台上,远远眺望着荒路尽头的人海人山。
那些熟睡的人们轻轻地呼吸着,大山同样在呼吸,轻轻柔柔。他注意到,有些人会在梦里活动,从山的一边爬到另一边,寻寻觅觅,目的不外乎一种,交合。
有许许多多的人为交合而梦游,这让人山总是在动,会有不少人因为这阵动静从山巅摔到山脚,在睡梦中摔个粉碎。
嗯,梦境世界的生老病死,意外伤亡,原理就像动物本能一样单纯,瑞文心想。
他瞧见一些在睡梦中出生的婴儿被睡梦中的成人们及时护住,抱在怀中,剩下的则骨碌碌滚下人山,脐带有时会把母体也给拽下去。
“心,这地方能很清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