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知到自己的内脏此时正以极低功率运作着,勉强维持着“生命”的存在。
终于,在不知是第几次,第几十次,第几千次尝试之后,他的眼皮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一条缝,失去活性的睫毛纷纷脱落,散落在他的下眼睑上。
他的眼球上覆盖了一层薄冰,视线中的一丝微光像万花筒般折射出数十万个棱面,泛着无比诡异的色彩。
查理努力地适应着这种诡异的视觉,寻找着规律,依稀辨认出了眼前的景象。一个小小的数位屏在他的视线角落中跳动着,数值为恒定的“-196摄氏度”。
那是冷冻仓内的温度,远远低于人类的极限生存条件,如今的他能恢复意识简直就是个奇迹!
我在哪?
恐惧自仅有的活跃突触慢慢蔓延开来。
让我走!
让我出去!
爸爸!妈妈!
查理拼命旋转着仅剩的右侧眼球,试图观察自己的身侧。他看见了更多的冷冻仓,犹如一口口棺材般整齐排列着。
在距离他最近的一口棺材内,躺着一具毫无生机的干尸。水分和油脂凝结在透明仓壁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油冰!
他躺在一大群被冻死的尸体中间!爸爸妈妈也是其中的一员!
恐惧在死寂中无形地摧残着查理的意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一大部分是结冰的,侥幸醒过来的神经束每时每刻都在与彻底死亡进行着搏斗。他无法思考,却又不能停止思考,睁开的眼皮迅速冻结起来,无法合上,眼球上的冰层越来越厚,很快就完全阻隔了他的视线。
救命。
救命。
救命。
没有人能来救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查理在冷冻仓中拼命维持着清醒,他很清楚,只要稍一松懈,只要奇迹溜走,他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被冻死,从世界上彻底消失,被彻底遗忘干净。
一秒变成了一分钟。
一分钟变成了一小时。
一小时变成了一天。
一天变成了一个月。
一个月变成了一年。
一开始,他苦苦坚持着。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仅存的神经细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