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在榻上坐好,段文景心不在焉地把玩着顾蓁手指。
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大事,活着就算大事。
顾蓁笑:“可不就是有人不想让咱们世子爷好好活着?”
段文景动作一顿,继而笑开:“我这样不问世事,成日泡在药罐子里的人,碍了谁的眼?”
又是谁不长眼敢惹长公主的宝贝儿子,难道就不怕太后和圣上问罪?
咱们世子爷还是太单纯,这也不怪他,毕竟长这么大,恐怕都没见过人性险恶的一面。
顾蓁掏出那张方子:“今个儿在琳琅阁,有一个妇人朝我献计,说是这方子能让女人受孕,还不损男人身体。”
段文景手一紧,立马猜到对方的意图。
男女行房,最是刺激心性,尤其是对他这样修身养性的人来说。
等身子好了再敦伦还能有所控制,可要是吃了什么药,那后果可就难说了。
段文景接过那药方,久病成医,他多少懂些药材,又跟着小妻子耳濡目染看些医术,此刻也能从里面看出门道。
“剂量如此大,果然是想要我的命。”
可他猜不到是谁。
母亲为了他的身体,一向积德行善,从不借着身份与任何人为难。
这满京城的人挤破了头都想来公主府当差。
皇帝舅舅是位明君,太子殿下很得民心,就连太后外祖母也是难得的好人,他能得罪谁呢?
父亲那边的亲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段文景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个结果。
顾蓁提醒道:“今日那妇人带着个女儿,说是龙凤胎,我看年岁与你相差不大,你可曾记得有这样一门亲戚?”
段文景第一反应是没有,但紧跟着就想起来,父亲好像有一表妹,总是听他提起,生了一儿一女,是什么龙凤吉兆
他脸色一白,实在不愿意联想到父亲身上,“许是巧合,无冤无仇的,怎么会”
“是与不是,咱们把知道的尽数告诉母亲就是了,想必母亲自有定夺。”
也只能如此,段文景手里捏着药方,只盼着别是亲人间的相互残杀。
夫妻二人等到永乐公主午睡结束才携手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