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愕然。
赵显达微微摇头道:“功劳是拿不完的,该拿的拿,不该碰的,就放开手,太贪可是会犯众怒的。”
说着,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但有些事,也不能装聋作哑,那人叫什么?”
“活下来的说,那人自称酉鸡。”
“酉鸡?”
赵显达哑然失笑,“难不成还有十二元辰?”
“放出消息,‘酉鸡’剿灭淫祀邪鬼的妖匪,朝廷知道,但不追究此事。”
那小旗顿时满脸疑惑,“大人,恕卑职鲁钝,不抓人就罢了,为何还要替其扬名?”
“很简单。”
赵显达弹了弹油纸伞,看着雨珠洒落,平静道:“都尉司是替皇上监察江湖,并非衙门捕头,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心中要有数。”
“放出消息,是要江湖中人知道,我都尉司不是吃干饭的。”
“替他们扬名,是要江湖中人知道,咱们也懂江湖规矩,将来一句大义压上,自有人替咱们奔走。”
“是,百户。”
数十里外,缙云山山道上。
王道玄同样打着雨伞,手提灯笼在雨中穿梭,身后武巴背着行囊,还穿了特大号蓑衣斗笠,远远望去,和山中野熊差不多。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王道玄夜雨中穿行,心情似乎不错,清冷的雨雾,似乎也洗刷掉了他身上杀气。
他摇头晃脑道:“‘巴山夜雨’天下闻名,但鲜有人知,李义山所写,正是这缙云山。”
“嗯嗯。”
身后武巴连连点头,嘴里一直啃着大烧饼。
王道玄也不在意,自顾自说话。
谁知,武巴却咽下烧饼,突然开口道:“你…你为啥…生气,杀人…没见过。”
王道玄一愣,扭头看着武巴,见其一幅呆样,先是诧异,随后沉默了一会儿,叹道:“这件事,贫道没和任何人说过。”
“我叫王老蔫,后来被人叫王掌柜,一心奔波挣钱,却不知家里人听信妖言,惹来邪物,全家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
“吾求道不为长生,只求这天下间的‘王老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