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滚滚,微雪飘零。
李衍披裘裹裳,站在甲板之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刺骨寒风,但见江面薄雾缭绕,两岸银装素裹,商船往来不歇。
“今年的天,可真是怪得很嘞!”
“往年这时候才穿棉袄,今年倒安逸了,连着下雪,冻得跟狗儿样的…”
一名矮壮的汉子从夹板中走出,看似在抱怨天气,实则瞅着李衍,想要搭话。
他正是这艘船的船老大。
在涪江与琼江河交叉的河段处,他被李衍叫住,载着一行人上了船。
那地方荒山野岭的,吓他一跳,还以为是拦路打劫的水匪,差点动了刀子。
但这一路行来,他就瞧着这些人不简单。
身手不用说,出手也极其大方。
他常年在河上混,胆子也算不小,碰到这种主顾,当然要盘盘底,说不定将来有啥好处。
这也是江湖中的一类人。
一般来说,行走江湖要管紧嘴巴,莫要胡乱打听,招惹是非。
但也有一类人,遇事礼让三分,端茶倒酒姿态很低,无论贩夫走卒,还是文人墨客,都想上去凑个热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你若骂他,他一声道歉赶紧走开。
你若讲故事,他也能捧场倾听。
这些人,玩的就是消息,脑子里装了许多事,指不定就能从谈话中捕捉信息,发一笔小财。
沙里飞以前也是这样。
“瑞雪兆丰年嘛。”
李衍打了个哈哈,随意应付过去,开口询问道:“船家,给我说说那龙凤镇可好?”
“龙凤镇啊。”
船老大蹲在船沿上,端起旱烟杆子抽了一口,“那地方就是个码头,离着遂宁县近,若要走官道进山,或顺小河去其他镇子,那个地方最方便。”
“听说以前是金马场,十几年前莫名其妙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后来又找了个开阔的地,重新建镇,算是遂宁府周围最热闹的地儿…”
李衍仔细倾听,微微点头。
事情办完后,他们也接到了王道玄传信,说已经换了地方,就在龙凤镇等他们。
而且,王道玄似乎已经被人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