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点头道:“正是。”
“哈哈哈!”
道人满脸悲愤,“奸贼果然猖狂,师尊乃我普庵院法主,这仇,我等誓死…”
“急什么?”
李衍淡淡一瞥,“这件事,你们师尊早有安排,有封遗书让我转交,看完之后再说。”
说罢,从怀中取出覃万培临死前写下的血书,挥手一抖,飞了出去。
那道人接过后,一边看,一边满眼热泪,颤声道:“师尊,弟子,弟子不孝啊…”
“飞云道长,可否让我一观?”
邹少海有些好奇,接过来后看了一遍,微微一叹,“我与覃道长也有交情,确实是他手笔。”
“道长遗言,是要彻底揭过此事,他知道自己一死,必有人说要报仇换取法主之位,乃是毁门灭派之举。”
“若你们争气,覃道长又何须替人卖命,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飞云道长,你怎么看?”
道人死死握着血书,又看了面色冷漠的李衍一眼,终于变得颓丧,“我等就依师尊遗言,将此事揭过。”
说罢,拱了拱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李衍看到后,暗自摇头。
果然,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
覃老道知道,这些弟子没那狠心,也没那能力报仇,反倒会因此引发内乱,或成为别人的刀。
留下血书遗言,算是保了门派火苗。
“我父亲可不会留血书!”
邹少海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吼。
但见一名披麻戴孝的少年纵身而出,扛着硕大铁枪,在地上狠狠一顿。
这少年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个猛将胚子,两眼圆瞪咬牙道:“莲花教,王堃。”
“我父王韩,可是死于你手!”
李衍端起茶杯,平静喝了一口,“五溪镇外,光明正大比武,生死之斗,怎么着,这也要报仇?”
闾山教的红头法师,见状也冷笑道:“什么光明正大,明明因利而动,且比武生死,各安天命。”
“如果都这么玩儿,还讲什么江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