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宁县的衙役们,感觉都快疯了。
这原本,是个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日子。
他们打着哈欠吃饭、点卯、上堂,看县太爷处理几个不咸不淡的案子,随后商量着晚上到谁家小聚。
临近年关了,其实要做的事就那些。
无非是窜墙越户的毛贼,设局坑人的老千会多一些,毕竟贼也想过个肥年。
还有那些年关过不去,铤而走险之人。
这些事,就看县太爷的态度。
若县太爷觉得本县最近风气不好,盗贼四起,那他们就会直接找到县里荣门首领,敲打一顿,让其吩咐徒子徒孙老实点。
若是外来的毛贼,还不拜山头,上孝敬,就会被直接出卖,送给衙役们领赏。
这便是吏的生存之道。
他们已在当地深深扎根,有什么动静,都心里门清,即便百姓骂、官员轻贱,想要治理一方,都还得通过他们。
但今天,却是邪了门。
刚过晌午,就有百姓跑来报信,说榨油坊那边有人打架,咔嚓咔嚓,把人胳膊像柴火一样掰断玩儿。
县令大人一听,心中就打了个怵。
他不知道那些人来历,只知道拿着自己惹不起的令牌,所以让最得力的手下给安排住处。
这要出了事,怕是年都过不去。
当即,他便下令衙役全部出动。
谁知还没出门,灵泉寺那边也传来消息,大早晨的闹妖怪,死了不少人,城里人心惶惶。
因此,整个衙门都是乱糟糟。
县衙捕头韦峰算是干吏,当即请县令向附近卫所求援,衙役们奔赴城门口稳住局面。
至于榨油坊那边,他先带人去看看。
这样做,自然有其考虑。
一来遂宁县才是根本,若出了什么大乱子,从县令到他们,这个年,谁都不好过。
二来他前去榨油坊,也能表达出重视,免得得罪了什么人,至少做个态度。
所以,县衙大部分力量都跑去了城门口,只有捕头韦峰带着一名手下来到榨油房。
刚到门外,就气得他脑袋发炸。
却是几名城狐社鼠,一边让人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