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皇陵有日祭以寝的规定,随着一日的鼓漏,她可以日日为先帝理被枕,具盥水,陈严具。
让她守皇陵,不同样也是为了困她一生吗?
这样的主意,又真的是朝堂上的大臣想出来的吗?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背后得了皇帝,太后的授意。
“愿驸马爷一去平川,诸多珍重!”卿予朝他拜了一拜。
“以后你就叫我叶昀吧。我也不做那劳什子的驸马了,统统没意思。”
“你的身体,不可再滥酒。一个人,若不珍惜自己,也不会被人珍惜。”
叶昀叮嘱卿予。
眼前的女子,还不到二十岁。此时鲜妍的脸孔上,一双深潭般平静无波的眼睛。
配着男子洒脱的圆领袍,哪里还有昔年明媚天真的影子?
她这般沉寂,或许只因为她的胸口处,填埋着一颗历经沧桑,枯寂的心。
卿予似乎被叶昀的话感动了。
果然还是老友间的情谊来得真诚。于是,她伸出手掌,丝毫不觉得自己厚颜,——
“既然叶少谷主这么关心我,那有没有银钱,正好借些来?”
卿予记得,她初嫁东宫时,时时犯头疾,叶昀为她瞧病,可没少敲诈李皓宇的真金白银。
每出诊一次,就收一千两银子。还顺走了东宫里不少的古玩珍宝。
找叶昀借钱,也算是让他把昔日讹了的钱财吐出些利息来。
毕竟如今天冷了,府学里的十个孩子要添冬衣,还有冬被。
她还要赔偿白贵妃五千两银子。
叶昀无奈的笑笑,“好一个林小姐,不仅要赖我的诊费,还要找我借钱?看来离开长安是对的,至少以后不用做这赔本的买卖了。”
面对叶昀的揶揄,卿予镇定自若,毫不羞惭。
一只白皙的小手就摊开在他面前,还动了动两根手指,示意他“拿来!”
叶昀把荷包解开,递过来三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
卿予没接,微微翘起唇角,“我只是逗你的。”
昔日的叶驸马何其潇洒,今日的药王谷少谷主却这般沉郁。
作为少时曾经相处过的玩伴,她很想在临别前,看到叶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