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如此如此痛快了。人不惧死,又何惧之有?你莫担心我。”
卿予笑着,抱着哥哥埋的女儿红,轻呷一口,广袖如流云飘拂而过。
她施施然回院中去了。
那背影灵动,纤弱,如神仙遗留人间的渺渺幻梦。
明日就是七日之期的最后日子。
借着酒意,卿予的这一夜,沉沉无梦。
鸡鸣声后,她就起床,洗漱,往前厅走去。
对晨起读书的孩子们叮嘱几句,就乘坐着马车去上朝。
娟娘忙端着粥和白面馍馍追过去,就见卿予立在林府大门口的石狮子前,袍袖被晨风吹来鼓起,……
娟娘追到门口,卿予已上了马车,那车夫牵起马儿辔头,扬起鞭子,“驾”的一声,
很快,马车就消失在长街尽头。
金銮殿内,群臣三呼“万岁”,等待皇帝升座。
李皓宇眼睛一眯,而那久不上朝的周老太傅,今日也手持勿板,挺直了老腰,伫立于百官前头。
他明白,这老头儿昔年与林淯城十分交好,所以定然是卿予这小东西筹措银两受阻了,不然不会搬出这老头儿来救命。
可一想到她昨日大摆宴席来请这老头儿,也不来求他,李皓宇狭长漂亮的眼眸就黯淡了几分。
黄门得到帝王授意,扯着尖细的嗓门高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因为有老太傅在,殿中一片沉寂,无人说话。
可日常泯然于众人的女大学士,手中勿板一举,急匆匆跨出人群,
高喊到,“启禀圣上,臣有事要说!”
李皓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林卿予,她此时出来,是蠢吗?
这中秋夜的盗案,只要皇帝不究,又无人提及,那不就能抹过了吗?
但李皓宇作为天子,从小学习帝王之术,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持重傲慢,处变不惊。
他冷冷的问,“林爱卿,你有何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