逖垂首无语。
卿予笑了笑,收起画卷,小心翼翼地放好。
“这个王爷,是疯了吗?如今他已有了王妃,还来招惹你作甚!\"
娟娘跺脚骂道,”这样惹祸的画作,你为何还要收起来,不若一把火烧了。”
岁月无声。有些往事已经过去了,有些人还是在心头过不去,除非没想起。
“当年若非丽妃作梗,小姐你所嫁之人就会是六王。娟娘叹息道,“而六王也不会成为鳏夫。他和小姐,会在燕地过着自由自在的生生活。”,
那些少年纠缠,如今不过悠悠一梦。
“他们皆非良人,我只是想哥哥,也想母亲了。”
卿予被这幅画作弄得心中郁郁,勾起太多伤心往事,
李寒星送来的,不仅是一幅画像,更是她曾经肆意的华年,和充满希望和快乐的过往。
既然今夜注定愁肠郁结,何不痛饮三百杯?
她撵走了祁墨,崔逖,还有娟娘,又去树下挖酒喝。
因她贪杯,娟娘也为她储备了各种酒。可惜每逢她特别难过的时候,只喝得下哥哥埋的这女儿红。
冬日里土地冻得极硬,卿予用尽全身力气,挥舞铲子去挖掘地面,
但那坚硬的土壤却如铸铁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手中铲子被磨损得豁了几个口子。
沮丧和绝望逐渐涌上心头,卿予却不放弃,她干脆扔了铲子,想徒手去挖。
“大人,不可!”
一道男声从暗处响起。
“你怎么在?”
卿予脸色一红,今儿又被崔逖看去了自己所有失态了。
“我来帮你!”
崔逖说罢,转身跑出了小院。
回来时,他手上抱了一捆柴。
“要用火把地面化开,才能掘得动。”
他用火折子点燃了柴堆,明亮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最后,酒是挖了出来,卿予却裹着袍子回了屋。
灭灯之后,她长久躺在榻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日朝堂上,百官皆惶恐。
南安王妃遇刺身死,李寒星上书,要扶亡妻灵柩回长安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