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嫁到一个村里,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就觉得心烦气躁。
郑来娣不是心疼闺女,她是心疼彩礼钱。
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在老远的地方嫁给泥腿子,只收对方家里出的二十块彩礼,说什么自个要过日子,便不把彩礼寄回家里。
二十块?
彩礼只要了二十块?
二丫和三丫一个德行,她们是和家里、和她们做娘老子的有仇不成?
难道不清楚在他们老家,彩礼起码得百八十块钱?
有的嫁女如卖女,朝男方狮子大开口,要两三百也是有的。
她很早就已想好,等家里几个赔钱货长大,到时,给她们相看,不说卖闺女要高价彩礼,但百八十肯定是要的。
现在倒好,一个两个不和家里说一声,为二十块彩礼便把自个嫁给当地泥腿子,这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真该死啊!
郑来娣哭嚎、咒骂,越想越觉得自家亏大发了,而越是觉得亏大发,越是心疼得要命,从而哭嚎、咒骂得越是厉害。
“行了!”
崔兴旺回过神,呵斥郑来娣:“事已至此,你闹腾个什么劲?”
郑来娣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看向崔兴旺:“那就这样完了?咱们养了多年的闺女,一分钱彩礼没拿到,就这样给人做了媳妇?”
“那你想咋整?”
崔兴旺脸色黑沉:“人男方有出彩礼,再者,这婚都已经接了……二丫没准都给人生了孩子,三丫怕是也已有身子,咱们不认还能怎样?”
“可我不甘心啊!”
郑来娣嚎了一嗓子,继而说:“都怪我……都怪我给二丫三丫她们报名下乡,要是她们不下乡,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当家的,你说我当时咋就脑子被驴踢了啊,隔壁那丫头片子和咱家四丫差不多大,可我……可我却把四丫也送去下乡了,我不服,我要去告隔壁,他们家有一小子和一丫头片子都能下乡,但他们却没有去报名……”
“你给老子闭嘴!”
崔兴旺打断郑来娣:“说自家的事你扯别人家做什么?”
阴沉着脸,崔兴旺只觉拳头痒痒,要不是顾念郑来娣有给他生儿育女,真想给这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