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的玻璃心“咔嚓”碎了一地,在一盏昏暗的灯下,倒地独白:“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这时,一个魁梧挺拔的男人远远走来,吹了一声唿哨,马儿就从吕不韦手中挣脱,向那人跑去。
那个男人伸手牵住缰绳来到了赵正面前,伏在了地上:“臣王翦,叩见王上,叩见相国大人。”
吕不韦脸色有些不好看:“王将军倒是有些手段。”
赵正心中咯噔一下,这是要清算王翦给他讲长平之战的事,然后在这里把他们俩一箭双雕,自己上位做皇帝?
这时,只听王翦伏在黄泥地上,不急不缓说道:“相国大人命臣策应王上的安全,臣小露一手,令相国大人不快,请相国大人责罚。”
吕不韦见王翦倒是有几分眼色,便哈哈一笑,上前将他扶起:“说笑了说笑了,本相跟王将军一样,一心效命王上,怎么会责罚于你。”
然后对赵正说道:“王将军的本事,想必你也清楚了,这段时间,就跟王将军学习骑射吧。”
“有劳相国大人费心了,”赵正说着,在王翦的搀扶下跨上乌骓马。
“不敢不敢,”吕不韦走到一边,看王翦教嬴政骑马。
看起来,他好像初次看孩子学骑车的慈父一般,只有赵正知道他是怕王翦与他暗中接近。
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吕不韦见赵正一拐一拐地从马上下来,亲自用打湿的丝帕给他擦手和脸,然后说道:
“王上累坏了吧,臣这就送王上回去休息,”说着便登上了那辆金错银的青铜车辇,一边招手让赵正过去。
车夫吓呆了,愣了片刻跳下车去,低头呆立一旁。
王翦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警惕,相国大人这是僭越了,他正考虑该如何请相国大人下车。
这时,赵正信步上前,说道:“相国大人公务繁忙,就不劳远送了。”
吕不韦看着赵正沉下脸来,看来他还没学聪明。
赵正也看着他,眼神逐渐变得狠厉,再不下来让王翦去搬狗头铡了。
吕不韦见面前的孩子眼神也变了,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心虚。
这眼神与赢政当年一模一样,他当年就是小看了这孩子,才落得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