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阿哥们的诞生是对皇帝生育能力的证明,是皇帝年富力强、不曾衰老的最好佐证。
但在他们降生之后,皇帝的精力分给了前朝政务,分给了后宫嫔妃,分给了防备年长的皇子,分给了与太后的矛盾,却唯独难分给这些小阿哥们——他为人父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没有兴趣再做出一个好阿玛的样子来。
所以,永琰悄无声息地补上了这个角色。
小卓子捧着托盘小步快走进来,托盘正中是一只小巧的珐琅彩万福万寿碗,袅袅药气裹挟着黄连的苦涩扑面而来,还未走近皇帝便闻得倒尽了胃口。
皇帝斜倚明黄团龙引枕,眼尾扫过满脸讨好的笑的小卓子,见他捧着的银托盘里除却惯例试毒银针,还有一小盏琥珀色蜜饯。
小卓子堆笑道:“皇上,这是太医院专门新制出来的蜜饯,能解苦不说,还能促进药性的发散。”
皇帝这些时日被这苦药烦得意乱,总觉得那股又腥又冲的苦味跟焊死在口腔中一般,挥之不去,用膳、漱口或是熏香都赶不去那个味儿。皇帝烦郁之下,连对包院使也渐渐失去了好脸色,听了这话才稍稍露出来个笑模样,冷哼道:“算他上心。”
他拿过药碗,碗沿触唇的刹那,舌尖本能地后缩,却仍被滚烫药液浸透味蕾,黄连的苦涩混着当归的辛烈从舌苔蔓延至整个上颚,再直冲鼻腔。即便再漱两三次口,那余味也会残留在齿缝间,苦辣之外还有熟地黄的土腥气。
皇帝每次饮药的时候都格外暴躁些,不止一次控制不住脾气,对着身边的人大发雷霆,简直是谁在身旁谁倒霉。
前一回还是皇帝查问大阿哥功课的时候,大阿哥回答得稍有差错,皇帝就将整碗药汁都泼溅在大阿哥宝蓝色常服的前襟上,烫得他浑身发颤却不敢挪动半分。
那几日正是刚过孝贤皇后的忌日,皇帝又怪罪大阿哥在祭奠时表现得不够悲痛,借题发挥将人狠狠斥责了一番。绣着龙纹的袖袍带翻了青玉笔架,七八支紫毫噼啪砸在大阿哥的脊背上,皇帝也丝毫不心疼。
大阿哥不敢激怒皇帝,只是一味的温顺认错。
皇帝大骂了他一通,但是有大阿哥的救驾之功在,皇帝没有抓到他确切的错处,大阿哥又从来不顶嘴,皇帝若是处置狠了,